千千小说

第 13 部分（第2页）

贾母带着宝玉、湘云、黛玉、宝钗一桌，王夫人带着迎春三姐妹一桌。黛玉觉得没什么意思，也不在意饭桌上的事情，与宝钗谈起话来。“颦儿，你可知前几天你喝醉了？”宝钗笑道，黛玉点点头，问道：“那日我究竟怎么了？”宝钗笑而不答，“好姐姐，你就告诉我吧。”黛玉拉着宝钗的袖子说道。

宝钗笑着摇摇头，黛玉还想问下去，只听得刘姥姥高声说道：“老牛老牛，食量大如牛，吃一个老母猪不抬头。”众人先是发证，后来一听，上上下下都大笑起来。湘云撑不住，一口饭喷了出来，宝玉早滚到贾母怀中，王夫人用手指着凤姐说出话来，薛姨妈也撑不住，口里茶喷了探春一裙子，探春的饭碗掉到了迎春身上，惜春也离开了位子，拉着她奶妈叫揉一揉肠子。

黛玉笑岔了气，扶着桌子叫‘诶呦’宝钗连忙拍拍她的背，“宝姐姐，我都要笑晕了呢。”黛玉边笑边说道。宝钗说道：“你要仔细，别伤了身子。”过了好一阵子，众人才停住笑了。黛玉喘了口气，奇怪问道：“宝姐姐，你怎么没笑？”宝钗淡淡一笑道：“没什么意思。”

一时众人吃完后，贾母等去了探春卧室里去说话。黛玉、宝钗等众姐妹在一边说话。“那刘姥姥可真逗。”探春笑道，史湘云模仿者刘姥姥的口气，站起来喊道：“老牛老牛，食量大如牛，吃一个老母猪不抬头。”话毕，众人又笑成一团了。

众人说着笑着，便来到了蘅芜苑。贾母等进了蘅芜苑，只觉异香扑鼻，那些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，都结了实，似珊瑚豆子一般，累垂可爱。进了房屋，雪洞一般，一色玩器全无，桌上供着数枝菊花，并两部书。床上只吊着表纱帐幔。

贾母叹道：“这孩子太老实了。”凤姐笑道：“她自己不要这些玩意儿。”黛玉撞了一下宝钗的肩膀笑道：“这会儿我可知道你房间的样子了。”

一时，众人便出来蘅芜苑，来到了缀锦阁，待大家坐下来，贾母便笑道：“咱们今天吃酒，不如行一令才有意思。”凤姐笑道：“这行令，必得鸳鸳姐姐来才好。”说着，便拉了鸳鸳过来。

蘅芜君兰言解疑癖

鸳鸳道：“有了一副，左边是张‘天’。”贾母道：“头上有青天。”众人道：“好”鸳鸳道：“当中是个“五和六。”贾母说：“六桥梅花香彻骨。”鸳鸯又说：“剩下一张‘六与幺’。”贾母马上说：“一轮红日出云霄。”“幺”就是“一”。“云霄”代表绿色的六点。鸳鸯说：“凑成一个‘蓬头鬼’。”这是说这一套牌的名字。贾母说：“这鬼抱住钟馗腿。”

鸳鸯又说：“又一套牌。左边是个‘大长五’。”薛姨妈说：“梅花朵朵风前舞。”鸳鸯又说：“右边还是个‘大五长’”薛姨妈马上又说：“十月梅花岭上香。”鸳鸯说：“当中‘二五’是杂七。”薛姨妈说：“织女牛郎会七夕。”鸳鸯又说：“凑成‘二郎游五岳’。”薛姨妈说：“世人赶不上神仙乐。”大家又都说好，她也喝了酒。

鸳鸯接着说：“左边‘长幺’两点明。”就湘云说：“双悬日月照乾坤。”这是李白的诗句。鸳鸯又说：“右边‘长幺’两点明。”湘云说：“闲花落地听无声。”鸳鸯说：“中间还有‘幺四’来。”湘云马上说：“日边红杏倚云栽”鸳鸯说：“凑成‘樱桃九熟’。”湘云说：“御园却被鸟衔出。”说完，她喝了一杯酒。

鸳鸯又说：“左边是‘长三’。”宝钗说：“双双燕子语梁间。”鸳鸯又说：“右边是‘三长’。”宝钗说：“水荇牵风翠带长。”鸳鸯说：“当中‘三六’九点在。”宝钗说：“三山半落青天外。”鸳鸯说：“凑成‘铁锁练孤舟’。”宝钗说：“处处风波处处愁。”说完，她也喝了一杯酒。

鸳鸯接着说：“左边一个‘天’。”黛玉马上说：“良辰美景奈何天。”宝钗听了，马上回头看她。黛玉怕被罚，只想着赶快说出来，根本没有注意宝钗的表情。鸳鸯又说：“中间‘锦屏’颜色俏。”黛玉马上又说：“纱窗也没有红娘报。”鸳鸯又说：“剩了‘二六’八点齐。”黛玉说：“双瞻玉座引朝仪。”鸳鸯又说：“凑成‘篮子’好采花。”黛玉说：“仙杖香挑芍药花。”说完，她喝了一口酒。

黛玉说完后，回头看了看宝钗，宝钗暧昧的对她一笑，黛玉微微红了脸，连忙转头听迎春说的词。待众人说完后，鸳鸳便笑着对刘姥姥说道：“姥姥。该你了。”鸳鸯笑着说：“左边‘四四’是个人。”刘姥姥听了，想了半天，忽然就问：“是个农村人吧。”

大家“哈”的一声全笑了。贾母笑着点头：“说得好，就是这样说。”刘姥姥没想到还对了，得意地说：“我们农村人，就是这样说话，请大家别笑话。”鸳鸯又说：“中间‘三四’绿配红。”刘姥姥一看，就痛快地说：“大火烧了毛毛虫。”上面三个绿点，像一条“毛毛虫”；下面四点红，像“大火”。大家又都笑着说：“对，就说你们农村话。”鸳鸯又说：“右边‘幺四’真好看。”刘姥姥痛快地说：“一个萝卜一头蒜。”大家又都笑了。鸳鸯笑着说最后一句：“凑成便是一枝花。”刘姥姥两只手比划搂着一个很大的家伙，大声说：“花儿落了结个大倭瓜。”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。

一时，贾母等人吃过茶后，贾母便带着刘姥姥来到了栊翠庵。妙玉赶忙迎了进去。贾母看着院子里的花草树木说：“到底是念佛的人，没事常常修理，花木长得比别处的好看。”说着，她走进了东厢房。妙玉笑着往正堂让，贾母说：“我们刚喝了酒，吃了肉，正堂供着菩萨，去了就冒犯了。我们在这里坐坐，把你的好茶拿来，我们喝一杯就走了。”

妙玉忙去泡茶，只见妙玉亲自捧过来一个海棠花式样的雕漆填金“云龙献寿”图案的小茶盘，里面放着一个成窑出产的五彩小盖钟。贾母说：“我不喝六安茶。”妙玉笑着：“知道。这是‘老君眉’。”贾母接过小茶碗，又问是什么水。妙玉笑着回答：“是去年存下的雨水。”贾母喝了一口，就笑着递给刘姥姥：“你尝尝这个茶。”刘姥姥一口喝干，笑着说：“好是好，就是淡了些，再熬浓些更好了。”

那妙玉这时，走到宝钗和黛玉的身边，轻轻拽了她们的衣角一下，示意她们跟她走。妙玉刚一抬头，便看见史湘云正望着她，妙玉想了想，然后走到史湘云旁边，轻声道：“跟我来。”妙玉带她们走到正堂边的小配房里。

黛玉就坐在妙玉的蒲团上，宝钗就坐在椅子上，妙玉便让史湘云坐在了她的床上。妙玉刚要取杯子，只见伺候妙玉的老婆子把刚才用的茶杯拿了过来。妙玉赶紧说：“成窑的茶杯不要拿进来了，放在外边吧。”宝钗和黛玉明白是因为刘姥姥用过这个杯子了，她嫌脏不要了。史湘云见状有些不喜，她最讨厌这些假清高的人了。

这时，妙玉拿出两个杯子来。一个是小葫芦样的杯子，旁边有一个耳，上面刻着两行字，是“晋王恺珍玩”，还有“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见于秘府”。妙玉倒满了茶，递给了宝钗。那一只形似钵而小，镌着“点犀”，妙玉把这个杯子给了黛玉。将自己平常吃绿玉斗递给了史湘云。

四人喝着茶，史湘云的目光不时与妙玉相撞，但很快就移开了。这种乱糟糟的心情连史湘云也无法理解。

一时，贾母身上乏倦，便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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